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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有想到我會如此的愛伱·

 
   
 

文集作者:zhuf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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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爱上了,就不能错过

[zhufeng]  [2005-11-25]

1
经过初赛复赛之后,我顺利挺进校记者团采编部,于是绝定到学校后边的街上吃一顿庆祝一番。
街不大,但小饭馆不少,且家家人满为患,害得我一时目光短浅发誓毕业以后就在此开一家小饭馆了度此生。径自来到“杨哥”饭馆,那里早已没有空桌。老板见生意上门,把我拉到一张只有一个人的桌上,对那人说:“同学,搭一个人,可以吧?”
坐着的是一个男孩,看样子也是本校学生,长长的头发把脸遮去了大半,一个劲的闷头喝洒,不是啤酒,是白酒,看样子是要存心将自己灌醉。他头也没抬,从鼻子里挤出声“嗯”。
我也没理会那么多,这个时候,能挤下去,已经得感谢玉皇大帝观音菩萨店老坂了。
菜很快上来了,我拿起筷子就“工作”起来,嘴唇之间发出很大的声响。
哎,同学,能不能小点声呀!他抬头,很不客气的撂下一句话。
我当时想发作得慌,但强忍下去了,谁叫我寄人桌上啊!于是,只好将嘴闭起来吃,活像一位八十老太。吃着,吃着,可能是太投入了,脚在逼窄的桌下一伸,他的腿一缩,一个大脚印印在了他的裤子上。
我想,糟了,糟了,这下非被这可恶的家伙臭骂死不可。忙不迭赔礼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他看了看裤子,也没理会那个脚印,看着我,说:“陪我喝几杯如何?”
这时,我才看清了面前的这个男孩,白皙的瓜子脸,一张漂亮得无懈可击的脸。陪帅哥喝酒,喝死也值得,但我还是指着杯子说:“喝这个`````白酒呀!”
“如果你不愿意,你可以喝啤酒。”他一面回头叫老板拿两瓶啤酒来一面说,“我叫靳可。”他还想说什么,但用手拍了拍脑袋,对着虚空一甩,似有当年希特勒的英姿。我不是崇拜希特勒那个杀人狂,只是一下之间觉得他像希特勒。
酒拿过来,他举起白酒,“来,喝,一醉方休。”
我说:“休什么啊休,你已经醉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醉了,你说我醉了``````我也希望我醉呀``````对,我也希望,但我怎么也喝不醉,怎么也喝不醉。”说完,他爬在桌上。我以为他醉了过去,正准备拍他,他一下站的起来,“我醉了,但我仍能记得若媚的眉,鼻,嘴,嘴边的一颗小黑痣``````还有,她的电话号码在我的手机里的第一位置。”说着他掏出手机,伸到我面前,“你看,我没骗你吧。”然后,轰的一声倒在桌上,不醒人世。
付过饭钱,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从桌子上扶起,一时忙,将他的手机放进了我的包里。

2
晚上,总也睡不着,脑子里重重叠叠的全是靳可的影子,他的傻笑,他的恸哭,他的无助,他的“你有男朋友吗?”
第二天中午,我正依在床上看榛生,突然听到异样的手机声,姐妹们都望着我说:“你的。”我望着发出声音的包问:“我的?”
拉开包,晃然大悟,是靳可的。按了接通键,听到一个男孩的声音,“喂,是你送我回来的吧!不好意思,昨天我喝多了``````但仍能依稀记得一些事。”电话那边的声音很爽朗,与昨晚的那人根本不是一个人。
我支吾了半天,答应在竹林等他。远远地,看着他走来,心里竟然有丝丝的紧张,不由自主地,不知缘由地。
“我叫靳可,你好!”他走到我的面前,站定,弯腰,作出一幅西方绅士的模样,“我昨天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我把他的手机递过去,“我叫周素梅。”我感到脸烫烫的,仿佛坐在火堆面前,一定红了。晚上,我扪心自问,为什么?但找不到答案。
靳可接过手机前后看了看,扣掉芯片,扔在了路边。他说:“它们都是过去了,‘过时应刻离去’的东西,所以让它们离去。”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解释“过去”的意思。
“我请你喝酒,表示感谢,行吗?”靳可把玩着“无心”手机,定定地看着我说。
“又喝酒``````”
“别误会,今天一定点到为上,喝一点点,一是庆祝我从今天,不,从昨天开始获得新生;二是庆祝我能找到你这么一个好朋友;三是为``````为,唉,以后再说。”他在我面前发表长篇演讲。
我说:“好吧,你领路。”他转身,我弯腰,拾起那张芯片,放进口袋,走了。

3
后来,他经常请我吃饭喝酒,原因无非是他今天心情不错他在路上拾到一毛钱要与朋友共享才有味他考试没得倒数第一得了个倒数第二之类的,实在找不到理由他就说,“是你在我最痛苦的时候,拉了我一把,我岂能忘记‘点滴之恩,当永泉相报’呢?何况这也并非点滴之恩,这可是一个青年的人生的方向问题。”
我说:“没那么严重吧,为此你不是已请我无数次了吗?”他说:“上次没尽全意,这次要补充补充。”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非每天和我一起聊会天,吃吃饭不可。
慢慢地,慢慢地,我就不拒绝了,只是坚决实施了AA制。偶尔,也说些我室友找到男朋友了我们庆祝一下,我请客。他就盯住我,“你室友找到男朋友,你请我干什么?”我就只得恨遁地无术钻天无门了。
那天,靳可打电话来,“喂,小家伙(注:他除了第一次称我名字以外都这样称呼我,他说这样亲切),一起吃午饭,如何?”我说好。
靳可看着我,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我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一下拘谨起来,东拉西扯的说些什么星星月亮玖瑰白合之类的。他突然说:“周素梅,我怎么没见过你男朋友,他一定在很远的地方吧!”我想,就在面前呀,但是,我说:“不谈这些。”
“你们吵架了?”
“没这回事。”我是说没有我有男朋友这件事,但靳可一定理解成了没有我与我男朋友吵架这回事,因为听到这四个字后他就忙说:“没吵架就好,吃饭,吃饭,小家伙!”脸上挤出一堆虚假得不能再虚假的笑。

4
进记者团第三周,我接到第一个有实质意义的活,去采访一个本校极有名气又长得英俊且绯闻蛮多的电脑高手。中午,我打电话过去,那人说他正在一食堂,让我过去,我当时也就在一食堂外,于是感谢了王母娘娘如来佛祖电脑高手之后,跨进了食堂,开始搜寻。采访他,看过他的照片,所以一会儿就在一个较靠角落的地方找到了在一大堆女生堆中的他。
他看见我后,说:“请坐。”然后又对几个女孩说他有正事要做,让她们先走,于是,一堆女生作鸟兽散,刹那无踪。
这时,我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很靠角落的地方站起来,朝这边望了望,然后离去。没错,是靳可。我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我想叫住他解释,但发觉根本没有喊叫他的机会和身份,因电脑高手正在这边叽叽咕咕的念经般演讲和我不是靳可的什么人。

5
很久没有接到靳可的电话和邀请了。日子过得很慢,很空白,一段时间以后,回忆走过的路,发现离自己最近的这一段是处空白,空空荡荡,脑子中闪现的全是靳可昔日的身影,讲过的话,哭过的泪,去过的餐馆,摸过的酒杯。
我开始静下心来想,我是不是爱上了这个人,这个爱请我吃饭喝酒的人。我说,没有。但是,为什么陈俊追求我时,我会断然拒绝,拒绝后的第一感觉是想我将这件事告诉靳可,他会怎么想呢?于是,我说,“我爱上了你,靳可。”
既然爱上了,就不能错过。
我强压住忐忑的心情,抖颤的手指,拿出那张芯片,放到我的手机里,找出“寝室号码……”拨过去,没错,果然是他的寝室的号码。见笑了,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给他打电话。
“喂,请问靳可在吗?”
“他不在,要不要转告他什么?”一个男孩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响起。
“我有急事找他,你能告诉我他的手机号吗?”
“他的手机没有带出去,如果你有急事找他,你到‘欢愉’影院找他吧!”
电影院很黑。于是,我高声喊,“靳可。”所有的人都扭头看我,虽然我不能看见,但这是必然的。
“有什么事吗?”靳可从我的手臂的下方仰头问我,一个女孩从他怀里站起来。一时,我明白了所有的一切,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四个字:自作多情。但是,我不能让他知道,我说:“哦,没什么,还你的东西!”他伸手过来,我将芯片给他。我看见他发现我手里是那张芯片的时候他成了一樽雕塑。我转身走出的时候,我听到那个女孩问他,“她是谁?”他大声的吼,“别吵我!”同时,我的一滴眼泪砸在地上,如同千金巨铅,轰地一声。

6
经过时间与空间之后,我顺利地完成一次还未恋爱就失恋的历程,于是,绝定到学校后边的街上吃一顿庆祝一番。
又是人满为患,又是“杨哥”饭馆,又是一个男孩在喝酒,又是坐到他的身边,许久以前的一幕电影般闪现。
但是,这次,我知道他是谁,所以不会有太多的故事会展开,因为我决定离开。
“不要走!”我正准备起身,靳可以前所未有的音量三分醉意的大声喊。所有的人都望向这边,于是,我只得坐下来。
靳可猛灌了一口酒,又是白酒。又是一口,一杯。于是,他说他很醉很醉了。
“我又失恋了,”靳可又习惯性的用手拍了拍脑袋,“这次是我甩了她。”
我看着,不说话,如同在听一出话剧,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
“对不起,小家伙,是我误解了你,我以为电脑高手是你的男朋友,而当你还我芯片的时候,我知道,我的思路出了问题,于是,去调查,发现我错了。”
靳可虚着眼睛一晃一晃的走到我的身后,忽然大声说:“我爱你,素梅。接受我行吗?”我说你喝多了。靳可说:“没有,我没喝多,真的。你那天看到的那个女孩,我从来没爱过她,我是用她来报复你而已,但我发现,那样做根本无用,我谁也报复不了,伤的只是我自己。我想,既然爱上了,就不能错过,所以和她分。”
“你喝多了,说糊话了,真的。”
“我没有,素梅,接受我好吗?”
我打心眼里爱这个人,只是不知他酒醒后是否仍然会说爱我。他不依不挠的说。于是,我说,好。
靳可露出很好看的笑,像孩子一样,纯真,无邪。他说,喝酒为证。于是,我顺手端起一杯白酒,头仰杯空。奇怪,没一点酒味,是水。
扭头,靳可说:“我真的没喝醉,我说的都是清醒话,我爱你。并且,既然爱上了你,我就不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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